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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 | 010-82030532 手机 | 18501361766微信 | tech9999 邮箱 |yw@techxcope.com来源：知远战略与防务研究所编译：李小平非军事手段在实现政治和战略目标方面的作用越来越大，在许多情况下，它们发挥的作用已经超过了武器。信息空间内存在大量降低敌人战斗潜力的不对称机会。——俄罗斯联邦武装力量总参谋长瓦列里·格拉西莫夫2017年2月，一名立陶宛女孩被隶属于北约战斗群的德国士兵强奸的谣言在社交媒体上迅速传播。这一指控不可避免地让人想起纳粹德国占领立陶宛期间犯下的相关罪行。尽管立陶宛政府坚称并未发生这一恶性案件，但持续不断的谣言已经危及德国参与北约加强前沿存在的军事任务。北约怀疑这一谣言源自俄罗斯的消息来源，虽然谣言最终被平息，但北约指挥官强调，防御虚假信息的负面影响对于维持联盟的凝聚力至关重要。现代社会是一个信息饱和的时代，信息操纵者借助信息饱和的大环境，通过对人性的巧妙操纵，让普通人很难区分真实和虚假的信息。有关这起案件的传言就是宣传者利用以上因素将信息武器化以实现其政治目标的一个典型例子。美国的战略竞争对手致力于提升其在地缘政治领域的影响力，以平衡美国给予其的巨大压力。但他们普遍认为进行直接军事对抗风险太大，将无法实现其战略目标。因此，他们寻求借助灰色地带内的心理、意识形态和信息手段，而非纯粹的强力手段，来制衡美国的优势。“灰色地带”一词通常与模糊了战争与和平之间界线的军事行动联系在一起。然而，本文中的灰色地带仅用于描述非军事手段的应用，这些非军事手段将心理社会科学的进步与尖端信息技术结合起来，用于开展心理攻势，侵蚀美国及其盟友的抵抗意志。现代战争的特点之一是通过灰色地带的竞争来操纵战略认知领域，这是对克劳塞维茨“矛盾三位一体”中普通民众“激情”部分的攻击。克劳塞维茨在其未完稿的《战争论》一书中强调，战争的本质需要激情、机会和理性的不断平衡。三位一体之间的不平衡将给对手带来重要的战略优势。一旦美国民众的支持（热情）在1968年春节攻势（机会）后受到侵蚀，北越获得的不可逆转的心理优势（理性）体现了当矛盾的三位一体被干扰时，可能会发生的战略影响。许多西方专家都达成了一致意见，即随着美国的对手逐渐将反西方的信息推向网络世界的核心位置，美国国家安全受到的威胁将越来越大。然而，很少有正式文章就美国军方如何防御信息操纵提供建议。这是因为用军事手段对抗被武器化的信息是存在问题的：自由社会重视善意、可靠的信息。此外，政治学家约瑟夫·奈曾建议，信息的可信度在未经审查和批判的公民社会中会蓬勃发展，而政府补贴的信息则被认为“可信度较低”。因此，美国社会对受政府支持的意识形态信息的厌恶阻碍了美国军方反击信息威胁的能力。鉴于美国的对手积极在战略认知领域开展行动，美国军方无法继续保持不作为的状态。本文旨在为美国国防部提供弥补认知方面差距的方法，引入认知失调论和相关的心理动力学概念，以说明操纵社会观念的轻松程度。以上概念在俄罗斯争夺战略认知领域的斗争中被大量运用，通过操纵美国舆情社情来实现其国家安全目标。本文还为美国军方在全球范围内开展综合行动，保护战略认知领域免受对手操纵提供了一些建议。宣传的阴影在《宣传：一句话就能决定一场战争吗？》一文中，丹尼斯·墨菲（Dennis·Murphy）和詹姆斯·怀特（James·White）引用了参谋长联席会议对“宣传”的定义：“任何支持国家目标的传播形式，旨在影响任何群体的意见、情绪、态度或行为，以便直接或间接地使赞助者受益。”从历史上看，宣传者将引人入胜的图像与经过操纵的叙事结合起来，以左右人类的情感。以电影《意志的胜利》为例，这部电影旨在使阿道夫·希特勒的纳粹意识形态合法化，它展示了将令人眼花缭乱的图像与信息联系起来影响舆论的力量。在当时，这种影响深远的宣传活动可能是一项漫长而昂贵的工作。相比之下，现代通信网络为各国提供了不断传播有吸引力信息的相对廉价手段。信息时代的民众被迷人的信息刺激所轰炸。潮水般涌来的信息使得人们几乎不可能在千兆字节的数据中筛选出揭示真相的零星碎片信息。每个人的个性特征会影响其对被操纵的敏感性，因此保护民众不受宣传的影响是很困难的。网络时代传播信息的便利为美国的对手提供了传播危险信息的无限机会。战略传播专家唐纳德·毕晓普（Donald·Bishop）将人们的个人信息脆弱性分为黑区（Black）、白区（White）和灰区（Gray）（见上图）。极易受骗者分布在黑区。他们对常识的抗拒性使其成为不可靠的人；各方都能轻易地误导他们。同样属于少数的是白区的民众，他们判断真理的高标准使他们很难被欺骗。大部分战略认知地带的争夺发生在灰色地带，那些被醒目的标题和其他形式的“点击诱饵”所影响的人占据了这一空间。此类信息消费者通常不会轻易被欺骗，但海量信息降低了民众对单一信息的关注程度，人们为减轻认知负担而放弃思考的倾向降低了其判断真相的门槛。因此，发生在灰色地带（GrayZone）的宣传是最危险的宣传，人们为减轻认知负担而放弃思考的倾向常常导致其做出错误的判断。研究灰色地带宣传的机制很重要，可以为理解进攻者如何争夺注意力打下基础。与通过虚假来源传播不实信息的黑色地带宣传不同，灰色地带宣传以不可追溯的来源传播“半”可信信息。由于美国的战略竞争者通常寻求制造大范围影响，黑色地带宣传手段会很容易失效。灰色地带宣传更适合于传递难以反驳的信息，以达到预期的认知领域效果。美国的战略竞争对手在社交媒体和大众媒体上投入了大量资金，以将战略传播范围扩大到更广泛的受众。仅仅投资于信息技术并不足以破坏自由民主制度的稳定。信息的心理功效是实现战略愿景的最关键方面。因此，成功的信息操纵会刺激民众的行为，以达到预期的认知战目标。在设计反宣传行动以保护社会不受恶意宣传的影响时，了解进攻者如何操纵复杂的人类感知过程是至关重要的。操纵认知结构许多信息方面的专家都认为美国的战略竞争者正在将社会认知领域推向冲突的中心。然而，很少有文章对这些竞争者如何成功地利用认知操纵来实现其政治目标做出解释。丹尼斯·墨菲（Dennis·Murphy）和丹尼尔·库勒（Daniel·Kuehl）提到了认知失调论，认为这是一种“确保连通性和利用内容实现认知失调导致行为变化之间寻求协同平衡”的手段，但他们没有提供关于如何利用认知失调来引发社会层面预期行为变化的见解。在意识到关于认知操纵的资料不充分、不完整之后，传播学专家杰斯·内伦（Jess·Nerren）倡导对这一理论进行新的研究；她认为，“假新闻的兴起和对更高媒体素养的驱使”为探索“认知失调及其对行为的影响”提供了新的机会。因此，本文讨论了在解释行为变化方面以其科学可靠性而著称的认知失调理论是如何成为探索信息操纵者通过灰色地带宣传达到预期战略效果的优秀起点。认知是构成人类认知结构的想法、态度和信念。认知理论认为，人们努力保持认知之间的一致性。失调的认知会引发焦虑，而焦虑会使人重新平衡认知，从而缓解内部紧张。关于失调的研究表明，即使是简单的失调，例如在繁忙的交通中驾驶车辆变道时没有打转向灯，也会诱发司机必须予以纠正的不适感。人们可用来减少失调的机制（下面结合驾驶车辆时变道情况的例子）包括（见上图）。-终止不一致的认知（改变车道时一定要打转向灯）。-改变原来的认知，使之与新的认知相匹配（改变车道时从不打转向灯）。-淡化认知（他人在变道时不打转向灯）。-考虑新的因素来平衡认知（将手从方向盘上移开来打转向灯会影响对车辆的控制）。值得注意的是，人类可用的减少失调的机制是潜意识的过程。对自我意识的先天限制使人类极易受到操纵。人类为减少失调而采用的复杂的心理动力学过程为宣传者提供了若干路径，将民众的观念拖向冲突的中心。理解信念控制一个人心理的力量——以及它是如何轻易被操纵的——是至关重要的。信念对人类感知的持续影响是如此之大，以至于它们会导致人们自动地忽略相反的信息，而人类对“正确”的偏好激活了阻碍批判性思维的启发式思维。这一认知障碍会导致偏见，将注意力集中在识别仅支持自己结论的证据上。信息操纵者利用民众的此类倾向来开展宣传，促使民众不去寻找对事件的更合理解释。焦虑在认知失调中的主要作用是将情绪作为感知变化的基本力量。强烈的情绪很难被忽视，而较弱的情绪则会迅速消退。对“病毒性”网络宣传内容的研究发现，与积极的叙事相比，引起愤怒或恐惧的叙事传播得更快，受众更多，而且影响的持续时间更长。信息操纵者利用长时间的强烈负面情绪来改变人们的认知，以利于其实现认知战目标。就像本文开头的小故事中所描述的骚动，一个可怕的谣言就导致立陶宛公民改变了他们对国家安全政策的态度。虽然民众不喜欢焦虑，但他们经常会做出与他们所宣称的信念不一致的行为。最近的一项研究发现，同龄人的社会规范和控制点（locusofcontrol，一种个体归因倾向的理论）是强大的社会心理建构，使人们能够实施失调的行为而不感到内疚。那些表现出高外部控制点的人更有可能将自己的行为归咎于他人。此外，一个人更有可能做出符合同伴群体社会规范的失调行为。信息操纵者通过制造同龄人的群体环境来影响人们轻视不一致的认知和做出失调的行为，从而制造有利于其灌输错误观点的社会环境。此外，人为制造的环境将为同龄人群体选定替罪羊，将群体错误归咎于替罪羊的引导也是推动民众忽视失调认知的有效手段。通过了解信息操纵者通过减少失调来创造刺激人类情感的环境之框架，可以丰富我们对整个社会如何被影响到自我毁灭的理解。值得高兴的是，仅靠减少失调的信息操纵方式并不能让信息操纵者创造出能推广给普通民众的叙事，他们必须巧妙地将说服的艺术与认知失调和其他相互关联的社会心理结构结合起来，才能实施其灰色地带宣传，推动社会行为走向其预期目标。吸引战略受众约瑟夫·奈认为，由于政府控制的信息源被更多地质疑，它们对广大受众没有吸引力，不能产生预期的战略效果。他进一步强调到，中国吸引国际受众的尝试产生的回报有限。如上所述，灰色地带宣传不一定完全不真实，它是“半”可信的。然而，最近长期地缘政治布局的变化，如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CEP）邀请中国将一带一路延伸到九段线以外，表明像中国这样的不对称叙事可以影响全球受众。罗伯特·西亚尔迪尼（Robert·Cialdini）将故意误导信息接受者的行为，使之有利于发送者的不对称叙事称为影响力武器，并断言影响力武器的说服力很强，人们很难抵制其吸引力。西亚尔迪尼指出，由于影响力武器只需要心理上的触发器就能将人类行为推向预期的感知目标，制造这一武器难度不高。在这种场合，心理动力学构造成为宣传者的有用工具。当被注入到那些吸引注意力、简单易懂并能引起接收者共鸣的信息中时，被操纵的减少失调机制就构成了影响力层面的武器，甚至可以说服对不明信息持最怀疑态度的消费者。然而，操纵整个社会的观点需要信息操纵者设计符合目标受众文化和语言框架的叙事。代代相传的普遍观念引导着不同族群的社会行为，不存在让全体受众在同一问题上凝聚统一观点的叙事方式。这样的尝试可能会导致目标受众形成与信息发送者意图冲突的自我解释；这一变量使得宣传人员很难计算观众是否会形成与其预期一致的观点。然而，正如克劳塞维茨所指出的，人们的激情会导致社会力量与理性的文化规范背道而驰。在与文化相关的叙事中，被操纵的失调减少机制创造了心理诱因，可以将非理性的社会倾向推到最前沿。这些动态平衡使社会有可能成为灰色地带宣传的受害者。为了取得认知战的成功，美国的战略对手围绕着不同的感知重心为盟友(Aligned)、中立(Neutral)和对立(Opposed)各方量身定制灰色地带宣传策略(见上图)。对于盟友，宣传者主要是推动这些行为体朝着推进其安全议程的感性目标前进。由于中立方在地缘政治上有其他选择，宣传者仍然是推动这些行为体朝着推进其安全议程的感性目标前进，但将投入更多的资源。盟友和中立行为体的地缘政治轨道往往像被向心力所推动，而对立行为体则像被离心力所推动，宣传者应当积极推动对立行为体民众的认知朝着更加矛盾的方向发展。在对战略行为体进行分类时，心理距离比物理距离更重要。例如，虽然波罗的海国家与俄罗斯有着共同的物理边界，但它们反对俄罗斯的外交政策。在俄罗斯与对立的西方行为体接触时，俄军总参谋长格拉西莫夫始终对北约的反应感到警惕，他承认现代信息网络提供了不对称的优势，可以在对立的国家内形成永久性的“远距离、无接触行动”。因此，探索俄罗斯如何在其地缘邻国争夺战略认知地盘，为军事分析家提供了一个研究对手如何采取得心理攻势的模型。一网打尽系列文章，请回复以下关键词查看：创新发展：习近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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